鸽子娇小轻灵,但那份神秘的灵性却是一点不少的。短暂的一生,来不及有更大抱负,唯执着于两性之爱和种族繁衍。
几年前我曾写过一首诗,题目叫《动物的爱情》。大致是这样的:/两只天鹅/长喙相交/一遍又一遍/它们在一起/两只金丝猴/长时间地/给对方捋毛/它们在一起/两只海豚/跳起来接吻/两只大象/勾肩搭背/那景象/像是假的/影像只能使美好更美好/他们相爱/多像人类啊/对于人类/这样的爱/却都是奢望。
诗歌中的那些场景是看动物记录片看到的。真实的爱情也大体如此。这次我回新疆探亲小住,观察到的动物爱情,更为生动。它们的友情和亲情,也一样俘虏了我的心。
伊犁的家和牧场以极大的吸引力让我痴迷和喜爱。那里是个人与动物亲密相处,恩爱和美的乐园。牛羊和马,狗和猫,鸡鸭和鸽鸟占用了我的大多数时间。我不说话,却乐在其中。我也第一次体会它们浓烈而内敛的情感。那份对爱人的忠诚,亲人的用心。我为看到的场景触动着内心:母马一动不动与躺在地上被绑的孩子在一起,不时触碰,爱抚。在挤马奶时放开小马吃几口母马的奶,很快拉开继续绑上挤母马的奶。但彼此的注意,它们一刻也不远离。我注意到那个帅气高大的白马,是近十岁的中老年母马了,子女至少六七个在这个马群里。吃草回来,一家人聚在一起,它挨个问候。我在想,人类兄妹或姐妹间都形同陌路呢,看着它们那样不由得想哭。
那头红马可能是头马,是那个生了六个孩子的大白马的孩子。见我眼生,还拍照,便盯着我不放,不时前蹄向前直向我走来,毫不客气的样子。显然是轰我呢,我也连连后退,有些慌张,也不由得发笑。转头,故意挑衅般来逗它,探它对亲人究竟有多少责任心,它依旧严厉而留有分寸。
要说它们的爱情,不得不提下伊犁我家那群鸽子。鸽子娇小轻灵,但那份神秘的灵性却是一点不少的。短暂的一生,来不及有更大抱负,唯执着于两性之爱和种族繁衍。那一对大个子夫妻,相爱后形影不离,母的产蛋时,夫妻俩轮流孵蛋。幼鸽出生,轮流抱窝哺乳。每回换班,要悉心爱抚。早晨,我注意到,所有的鸽子飞到房顶被训练飞翔,只有它俩守在幼鸽笼边。有人若靠近幼子,孩子爹妈必露狠相,咽喉发声。哪怕在院子它们也是有意靠近,互相喂食给对方,不断亲爱缠磨,这些细节都在我眼里记录在案,我得说,这对夫妻给我提供关于爱情的原始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