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美国的第76天,咸咸的眼泪叫醒了我。
虽然承认自己爱吃,但是没想到家乡美食的力量那么强大,强大到日思夜想,连梦里都会浮现最爱的小馄饨和小笼包。擦干眼泪,立即用iPhone记录下一些回家过年时要吃的东西。这是来美国后第四次编辑这份中国美食记事本了。
刚来美国时还和新同学抱怨国内的食品安全怎么不靠谱,但仅仅一个月,我就开始想念起国内的小吃了,麻辣烫、老鸭粉丝汤、烤羊肉串、手抓饼、炸鸡排、生煎包……于是一到周末,就火急火燎地和国内来的同学出去找吃的,然而每一次我们都是失望而归。
据说加州是全美华人最多的地方之一,所以偶尔也会找到对口味的,不过大多是辛辣的,比如辣子鸡、口水鸡、夫妻肺片……也会有很“乌龙”的菜品,比如拿春卷蘸很甜的番茄酱,没有放孜然的烤肉串,还有很多口味明明是对的,却少了份滋味的中国菜。
为了试图找回这份滋味,我和一群同样自封“馋老坯”的留学生特地去了位于旧金山南圣马刁县的小肥羊火锅。餐厅布置和国内相差无几,菜单也差不了多少,大部分顾客也都是操着各种方言的中国面孔,让我们一群身处异乡的留学生恍如隔世。点了一桌子熟悉的菜,当涮过的味道进入唇舌的瞬间,弥散开来的鲜味难挡,却还是摇头,即使沸腾和嘈杂一如国内。
其实回头想想,那份要追寻的滋味是简单到妈妈的番茄炒蛋,弄堂口生煎店传出的芝麻香,是实惠到小馄饨里飘着的几根蛋皮丝,是奢侈到外婆糟了几天的醉鸡。
这就是乡愁的滋味,才下舌尖,却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