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中学 九（2）班 马圣捷

莫道家中寻常事，万家烟火仍留香。”崇明的大灶里，有藏在大都市的人间烟火气。

绘制灶花的师傅，信手拈来几笔，轮廓便有了。小时候在邻居新家的灶头上看到灶画，觉得好新奇，后来知道在崇明几乎每家每户灶头上都有。前面还供着灶神。每每想到灶花，眼前总会浮现出外婆自己烧的红烧鸭，别有一番滋味，夹着幽远的香味飘来，好久没有吃到过……

一群鸭子扑棱着翅膀在栅栏里上蹿下跳，而外婆则瞅准一只最肥的，一把抓进厨房，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睡眼惺忪地看着这一幕，觉得我的外婆好“神勇”，一会儿就有红烧鸭吃了。那蓝蓝的天空中飘过千奇百怪的云，余下的鸭子因为刚才同伴被擒，惊魂未定，兀自打转。

外婆会把“牺牲”的鸭子放在灶头上，水煮几分钟后捞出，再放上葱、姜、蒜、酱油等调料调色，调鲜，最后盛盘。每到这时候，我总会蹦跳着从阁楼上下来，用手抓一块就跑。层层酱香夹杂着柴火的味道，还有那鸭肉的鲜香，还能尝出丝丝甜味，吃完令人意犹未尽，回味无穷。每次我偷吃完，外婆还是宠我，会提前开饭，她总说看我吃得开心，她也开心。外婆笑起来真好玩，她一笑皱纹更深了，就像煮好的鸭皮会卷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煮鸭子，草，要用稻草，水，用的是井水。井水清澈而不是甘甜，烧鸭子还要用干柴和木头，烧出来的红烧鸭才会干燥而不失炭的风味。

栅栏里的鸭子早已不在，传统的灶头也为液化气所代替。外婆家里，原汁原味的红烧鸭不复存在了。皎洁的月光洒进阁楼，晚上点点繁星的夜空，我所深爱的，不只是灶头的那一方天地，更是故乡的一片海一样的稻田，还有永远笑着的外婆。

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没有一件离得了灶头，一日三餐也都与灶头息息相关。有了它，再贫穷的家也有了烟火气，再寒酸的屋子也有了温暖的回忆。炊烟从农家的灶头飘出，柴火在灶堂里噼啪作响，饭香溢满了整间屋子，大灶台烧出的饭，是真的香。这是不少农村孩子心底里温暖的记忆。

保护和传承这些伴随着祖辈走过的灶文化，留住的是人们对渐行渐远岁月的记忆，更是一份温暖的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