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历史是由一个个偶然性构成的必然性不受控制地前进,人类的嗓音久久地回荡在古往今来的大道小路上:我们看到苏东坡在月下与友人合一曲小板吟诗歌,中世纪的流浪歌手在城堡间传唱着帝王的故事,再到今天的流行艺人在镭射灯下撕心裂肺地无病呻吟着的情歌,经久不息。 赋予歌以独立生命性格的,当然是它的内容物,内容物的感染力。人类的每一个时代都会有歌者赋予其生命意义,在传播过程中与人类群体共鸣,为歌注入魂魄。往往这样的歌道尽了歌者的心声。五十多年前,鲍勃•迪伦在马丁•路德•金的演讲后演唱的《答案在风中飘荡》,令多少人为之动容,就是因为它是迪伦对当时美国社会的质问,更是黑人民权运动所有捍卫平等的人士的心声。歌者,亦是凡人,当这种真挚的歌声道出一群人乃至所有凡人的心声、想法时,它的感染力就赋予了歌以独立生命,拥有那个时代人们对生命意义的普遍性追求,婉转动人,如星火燎原般迅速传播。 歌的独立生命性,表现出来的是你不知它会几时流行,也不能意料到它有几重意义,更无法控制它的流传,海子那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初创作时更多的带有诗人忧郁、苦闷的思想,但在文青们的传诵中,到今天逐渐幻化成为一种对诗意美好生活的向往,依然流行。它的火,是由于契合了不同时代人们的某种心愿、意识形态:上世纪80年代的精神压抑,现世人们对诗意生活的渴望或者说追随附庸…… 因此带有独立生命性的歌在时代间四处流转,它的身上带有了时代的烙印。于是我们回过头来看歌,在歌中看到了一个时代的风貌。正如迪伦的歌代表了那个时代的那场运动,所以说一首歌就是一个时代。每一首歌都因着其千差万别的面貌而呈现出一个时代的特色、各成一调,而当歌声的絮语逐渐聚拢时,我们会神奇地发现成千上万的歌在呼唤着同一个声音,比如美好的爱情、自由、公平、正义等,它们在一起形成了人类历史上巨大的面容。时代之歌,最终组成了人类的历史。 创作者写一首歌,并不知道那首歌是否会“流行”,甚至长期流行,成为“经典”。一旦“流行”,就代表歌里有种东西,能够打动当时社会上很多人的心。如果长期流行,代表着那首歌里有种东西能够跨越时空,触动不同时代的人心。所以一首好歌一旦被创作流行之后,它就不再属于创作者,它就有了独立的生命意义,它不仅能在当时掀起一阵阵风潮,打动人心;而且人们聆听歌时,能听出一整个时代。人类的呐喊,尽在其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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