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主题:想象力 一艘邮轮是有限的, 但遇见一个特别的钢琴师呢? 一个沙漏是有限的, 但遇见一所特别的疗养院呢? 一片草场是有限的, 但遇见一个特别的牧羊人呢? 现实的世界是有限度的, 想象的世界是无涯际的。 无关年龄,无关贫穷。 不可限制,不可辜负。 《海上钢琴师》 作者:[意]亚历山德罗·巴里科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2017-10 我有我的陆地, 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在一个北方男人的歌声中, 我对歌声施了魔法, 听见他的歌声你就可以看见, 看见峡谷,看见周围的山峰, 看见缓缓流淌的河流, 冬天的雪,以及夜晚的狼。 1900年,“弗吉尼亚人”号豪华邮轮上,一个孤儿被遗弃在头等舱,由船上的水手抚养长大,取名“一九零零”。一九零零慢慢长大,显示出无师自通的钢琴天赋,爵士乐鼻祖杰立·罗尔·莫顿专门上船和他比赛,也黯然离去。这一切都发生在海上,直到有一天,他想在陆地上看看大海,但最终依然没有下船。后来邮轮被废弃、引爆,他也不愿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弗吉尼亚人”号,对他来说,大地是一艘太大的船,是一段太漫长的旅途,是一个太漂亮的女人,是一种气味太强烈的香水,是一首无法弹奏的音乐。 再次摸摸这个故事,可能再次会为他心痛,但是读到结尾他的那句“别以为我不幸福”时,相信又会让你破涕而笑。有人说,亚历山德罗是营造浪漫氛围的高手。这部重量级电影的原著,文字的表达绝对没有影片那样充沛立体的表现力。但是你如果静心来看这部字数并不多的小说,你依然会觉得大脑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你可以用你的视角再去看这个故事。 《金色梦乡》 作者:[日]伊坂幸太郎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出版年:2016-11 虽然无法回到过去, 但回忆会在 相似的情景下苏醒。 既然自己能想起, 对方同样也能。 “青柳,你真摇滚!”读后脑子里只单句循环着这一句。伊坂幸太郎习惯以悲观的角度看待事情,同时也不想写让读者心情沉重灰暗的东西,于是决定去写“在悲观的舞台上努力活下去的故事”。所呈现的是一种远离纯文学但又并不循规蹈矩的,有如一匹还在成长、还未被驯服、还对某种信念抱有热血的小马般的文学。人生只有一次。让这仅有的一生充满想象力,再没有比这更加幸福的活法。 《金色梦乡》获山本周五郎奖时,评委浅田次郎给出了如此评价:“洋洋洒洒一千页,一直在奔跑、一直在逃离。主题、思想、哲学——这些千百年来被信奉为文学所必不可少的要素在它面前一无是处。我一直大张着合不拢的嘴,在不知不觉间和主人公开始了一场逃亡。” 《沙漏做招牌的疗养院》 作者:[波兰]布鲁诺·舒尔茨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2015-5 堂皇典雅的大理石楼梯从高处的中央平台滚涌而下,到处泼溅,似乎想施一个深深的屈膝礼,聚拢并叠好它波浪般的长裙。 有人说,舒尔茨是卡夫卡的孪生兄弟,是普鲁斯特沉默的一面。《沙漏做招牌的疗养院》里,舒尔茨直接动了时间的手脚,故事发生在一个恍恍惚惚的疗养院小镇,在这里,死去的人又活了,但是他们神情迟缓,日子恍恍惚惚,因为时间是偷来的。他把父亲送到了这里,和他一起度过了一段时光。这真是一个哀伤而温暖的故事。 翻开这书,进入文字,仿佛进入了一个梦,或者是一个雨天地面上的水洼所反射出来的倒影,这里充满琐屑和混乱,夸张和荒诞,同时也斑斓而恢弘。每个字都会在喉咙口咀嚼翻腾许久,如果打定主意做一个弗洛伊德式的福尔摩斯,我们每个人都能从中读到些什么。 《冬牧场》 作者:李娟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出版年:2018-11 太阳未出时, 全世界都像一个梦, 唯有月亮是真实的; 太阳出来后, 全世界都真实了, 唯有月亮像一个梦。 作者跟随一家熟识的哈萨克牧民深入阿勒泰南部的冬季牧场、沙漠,度过了一段艰辛迥异的荒野生活。这本书,便是这段生活最真实、最感动、最深入、最珍贵的全景记录。李娟是第一位描写哈萨克民族冬牧生活的汉族作家,她以饱含深情又不失节制的文字,呈现出阿勒泰最后的“荒野主人”冬季转场时的独特生存景观。 春天接羔,夏天催膘,秋天配种,冬天孕育。羊的一生是牧人的一年,牧人的一生呢?又是谁的一年?这绵延千里的家园,这些大地最隐秘微小的褶皱,这每一处最狭小脆弱的栖身之地……青春啊,财富啊,爱情啊,希望啊,全都默默无声。 《惶然录》 作者:[葡]费尔南多·佩索阿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年:1995-5 如果我留在来访者的 留言簿上的东西, 有一天被人读到并且 给他们的旅途助兴,那就不错了。 如果没有人读到它, 而且没有读到它的人们 因此而少一些扫兴,那也很好了。 《惶然录》表达的也是这样的主题:“已经不在乎用什么去爱或相信爱,宛如轮船进了海湾,停留在那里便是我的希望。”费尔南多·佩索阿的海湾便是里斯本的道拉多雷斯大街,他在那里长久地停留,作为一个小职员碌碌无为地生活着,作为一个非思想家的思想者思考着,作为一个不能不写作的人写作着。 有读者说:“费尔南多.佩索阿是少数几个没有吓跑我的思想者之一,因为我感觉他就是我的兄长,也许就住在我家的隔壁。”的确,他安于自己小小的社会角色。随遇而安,一颗心如海上舟,海又有哪一刻是真正停止的呢?所以,此舟初看貌似停留,细看何尝又不是一种坐地日行八万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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