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6版: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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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7月17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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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活记

女为己容

【文/曼曼】

她端起咖啡杯似是喃喃自语:“我只愿士不枉死,女为己容。”

再次见到希,是惠欣刚生完二宝后的第十个月,第二次生产没有想象中的顺利,轻度烦躁的情绪不至于抑郁,身体在一天天恢复却无法如初。青春去了,孩子来了,一个接一个地。有时候她会思考自己的人生,前半段为学业为工作为爱情,后半段,为孩子。希则不是,从小学起她俩成为拉着手一起上厕所的闺蜜,到现在惠欣为人妻人母,而希,活成了一部意识流小说,不仅超越时间空间,剧情更是呈跳跃式发展。

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她俩约了喝下午茶。十年未见有太多可以聊却不知从何聊起。惠欣大学毕业后中规中矩地找工作找对象,希却去了山西的一个贫困山区支教。整整三年,缺水缺电,各项物资匮乏不说,每天上下课还要翻山越岭,步行五公里山路。家里寄的好几双鞋子磨破了,希不管不顾地继续穿着破鞋挨家挨户地去学生家家访。在写给惠欣的信里希说,支撑她的是孩子们的笑,在恶劣条件下依旧纯净质朴的笑,和那一双双对未来期盼的眼。所以她不忍心离开,原先的合同从半年延长至三年。在第三年合约到期之际,所有人以为希会一直留在山区继续谱写她的可歌人生,她却决定离开了,她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老师的最大任务是教会学生思维和学习方法,剩下的是放飞,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之后的几年是惠欣的岁月静好,希的诗和远方。30岁时,惠欣嫁了,男人帅,金虽不多,也不少,足够锦衣玉食。她好几次打电话给希要聚聚,顺便看看她精挑细选的另一半,希却全中国,满世界地飞。从罗马,开罗到耶路撒冷;从青海湖,敦煌到丽江;从地球的最北端到最南端。希在西班牙广场的台阶前模仿赫本吃冰淇淋,在撒哈拉沙漠的风沙里奔跑,在哭墙笑,在茶卡盐湖的天空之镜画自画像,在泸沽湖划着船歌唱。希寄去所有的明信片照片惠欣都看了,天空塔的夜景,Takapo的星空,她几乎都去过,可为何就是找不到希的洒脱随性?从小,她们就在两个完全不同的轨道里运行,惠欣传统乖巧精致可人,希不按常理出牌,智慧率真。那是两种不一样的耀眼,如果惠欣是北极星,那希一定就是南十字星。

生完两个孩子,惠欣的身材仍然保持得凹凸有致,即便在家带孩子的日常也要一丝不苟地对境贴花黄。她说:“女人结婚生子后绝不能在男人面前懈怠形象。”希端起咖啡杯似是喃喃自语:“ 我只愿士不枉死,女为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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