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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05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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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燕:有底气的慢热

【文/张晓雯】

每个人成功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真的可以走很快,但我就是慢慢走路,可能很晚才到终点,却在一路上收获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义无反顾的勇气

前阵子,段奕宏凭借董越导演的处女作《暴雪将至》拿下了东京电影节最佳男主角。作为一部充满大男主色彩的犯罪悬疑片,“燕子”是片中的一股暖色,又仿佛是更为脆弱的存在。 

影片讲述普通的工厂保卫科职工余国伟一心想破案当“神探”证明自己,其间他遇见了神秘女子燕子,余国伟不惜将燕子作为诱饵引出凶手,得知真相的燕子伤心离去。江一燕是燕子的不二人选,这是新导演董越从最开始就坚持的。“他说我有一种容易受伤的气质,我在现实生活中也的确不太敢面对极尽残酷的一面。”尽管江一燕也如此感同身受,但这种“小人物”感和她自身的形象还是颇有反差。在江一燕的理解中,燕子和余国伟算是同命人:“虽然生活在社会底层,但实际上心中是特别有抱负的,她的理想是去香港开一间理发店,但是理想在那种社会环境下本身就是一种幻灭。导演一直跟我聊,希望这个女人是神秘的,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好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又好像是虚无缥缈的。其实这个社会当中有她的一部分,但也可以不需要她,她是会被忽略和遗忘的。” 

囿于风月,才有一颗空心,有着与身份截然相反的纯洁。为了演好这个特殊的女子,江一燕特地匿名到类似的工作场所,在真实的环境中与这类女孩们交流。当时还有人认出了她:“你长得跟江一燕好像啊,但是你要比她瘦一点。” 

不务正业的爬行者

热爱非洲草原和火山、连续八年坚持去山区支教、写歌、摄影、旅行……江一燕在圈内女明星中是一股清流,是文艺女青年的标杆。她称自己是“爬行者”,行走得慢,却渐渐认清了自己内心潮水的方向。 

随着国内电影市场的快速发展,电影越来越多,对有追求的好演员来说可挑选的却越来越少。电影拍得越来越快,江一燕却觉得“20天连体验角色都还不够。”时间有限,她对作品挑剔,却也无法割舍其他众多的爱好。反过来说,江一燕认为眼下在摄影或文字方面,灵魂的个性已经足够为大众了解,但在电影作品里面,她还挑不出哪一部片子能真正传递她想表达的精神。 

去年在上海国际电影节担任评委期间,就有记者问过她到现在为止和自己内心吻合度最高的角色是哪个?当时,她回答那部真正属于自己的电影刚拍完,叫《七十七天》。影片根据上海男青年杨柳松穿越无人区的真实经历和由他撰写的小说《北方的空地》改编,讲述在都市中迷失自我的杨决定独闯雪域高原。出发前,杨在西藏遇见了蓝天——曾经在冈仁波齐为了拍摄星空摔倒,以致胸椎受损,高位截瘫,全身三分之二的肢体已无知觉,但依然乐观积极地生活着的女摄影师。他们彼此激励,历经77天后,他们一起顺利走出了无人区。 

“我觉得人物有一些很好的价值观和精神性在里面,我想拍这样的电影,”江一燕说,“这部电影已经拍了四年了,我的角色原型就是那个高位截瘫的女摄影师,我很想去接近她的内心,与她朝夕相处了三个月。虽然真的也是很苦,一月份在西藏的阿里,大概只要在户外待一分钟,我头发上就全是冰碴,整个人变成冰人了,但还是拍得很开心。” 

零片酬、全素颜出镜、饰演坐着轮椅去转山的顽强行者,这是江一燕认为真正好的故事和电影:无关资金条件、阵仗规模,只有发自内心的力量和这种力量带来的幸福感。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为江一燕着急,同期起步的艺人都不一样了,可江一燕还在坚定地“轴”着,谁说这不是一种有底气的慢热:“每个人成功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真的可以走很快,但我就是慢慢走路,可能很晚才到终点,却在一路上收获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感谢大家还是信任我,宽容地让我慢慢爬。” 

心声 Mind

《七十七天》将延期放映至2018年1月3日。历时三年,辗转可可西里、阿尔金、昆仑山、藏北、柴达木,影片的拍摄条件艰苦。江一燕曾一度出现高原反应,加之其所饰演的角色始终坐在轮椅上,既要完成表演,又要兼顾轮椅的操作,手上都磨出了很多水泡。原本为了拍摄效果而画的“高原红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卸掉,她到最后还真的冻出了高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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