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7版:X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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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21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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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地球的情书

【文/蔡娴】

无论是波澜壮阔的自然景象,还是直击内心的人类故事,纪录片总是能用纪实的镜头和真实的影像,呈现出一个个在这颗星球上真实发生的故事。它们的表达方式不那么诗情画意,却震撼心灵,满满都是对地球和生存在此的生命的爱。

《蓝色星球2》:多面世界,一种真实

一群海豚在船前乘风破浪,91岁的大卫·爱登堡爵士穿着观众最熟悉的浅蓝色短袖衬衫,迎着海风,在船头站立着。他转过身来,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他说:“看似无边无际的海洋,让我们心生敬畏,感到惊奇,有时海洋也让我们感到害怕。海洋覆盖了地球上70%的表面积,但是这里却是人类最少涉足的地方。这些海浪底下,我的双足底下,隐藏着那些我们无法想象的生物。技术的革命性更新,使我们已经可以进入崭新的世界,用前人无法实现的方法,来揭示生物的习性。同时我们也意识到,我们的海洋环境正处在严峻的威胁中。它们在以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断变化着。我们迎来了一个最紧迫的时刻,我们迫切需要揭示海底世界的情况……”这,就是近日同步BBC在中国独家登陆腾讯视频的《蓝色星球2》。 

前作《蓝色星球》被誉为全世界最高水准的自然地理纪录片,也被网友称为“迄今最美的纪录片”。甚至有人说,才看15秒,就给100分!在之前的独家超前放映交流会上,《蓝色星球2》制片人奥拉·多尔蒂表示,《蓝色星球2》整个制作周期历时四年,而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前期与相关专业顶尖科学家一同进行的筹划准备工作。为了拍摄这套7集纪录片,BBC自然历史部一共进行了125次“远征”,拜访了39个国家,足迹遍布全球五大洋几乎所有的海域,甚至包括南极冰盖下1000米深的海底。技术上,机器也从当年的16mm胶片摄影机变成了6K高清数码摄像机,拍出来的影像即使在IMAX屏幕上都能够做到分毫毕现。同时,BBC还租用了数台深海潜水器,可以潜到1000米深的海底,并且在那里待上十几个小时。 

音乐更加细腻、制作更加精良,将许多过去未知的地带、惊人的生物及其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呈现在观众眼前。譬如,在日本海,有一种雌性金黄突额隆头鱼,当年龄和身体达到一定条件时,就会变成雄性。之前还和另外一只雄性的隆头鱼亲密,一转身彼此就变成了“情敌”;来到塞舌尔的平静海面,突然,海水下的一条珍鲹跃出水面,吃掉了飞在海面上的乌燕鸥,接着更多的乌燕鸥也被珍鲹吃掉,而一只小燕鸥在父母的催促下,顺利逃开珍鲹的大嘴,虎口脱险;镜头转向北极,由于全球气候变暖,这里的海象被北极熊驱赶到海里,可成块的海冰越来越少。而海象妈妈不得不抱着海象宝宝寻找海冰落脚,它们总是四处碰壁,这一幕令人疼惜…… 

《蓝色星球2》介绍了许多引人瞩目的当代故事,这些故事和许多现实问题息息相关,令人担心。而这种担心,绝对不是杞人忧天。全球变暖这件事我们说了很多年,但好像没有直接威胁到你我的生存,作为人类,我们总是没有意识。每天在城市生活的我们,或许很少了解到,南北极海冰融化,海平面上升,珊瑚白化,垃圾遍布海洋。我们甚至不知道,海洋的未来会怎么样?无论从欣赏自然景观的角度,还是了解海洋生物的角度,或是思考世界生态的角度,这部纪录片都值得至少认真看上三遍。 

《人类》:让你的心里留下印记 

《人类》讲的是你我他的故事,离我们的生活更近。法国知名的摄影师雅安·阿瑟斯·伯特兰用了3年的时间,走访了全球60个国家,让2020位不同肤色、种族、性别的人,在镜头前诉说自己的故事。有美国的死囚,有马里的农民,有叙利亚的难民,有老人,有孩子,有妇女……他们的故事就交织成了《人类》。 

这部纪录片沿用了导演的航拍画面,辅以人物近景的独白画面。也贯彻和延续了导演的电影价值观——人类与自然、社会的关系是共存的,并且遵循“微妙却至关重要”的规则。纪录片中,受访者在纯黑色的布景前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并呐喊、呼唤、追求着某些东西,这些都能深深震撼到屏幕前的观者。没有花巧的剪接,甚至不多赘述受访者的身份,有的只是他们动情地讲述爱、仇恨、快乐、痛苦、贫穷、幸福、生存、死亡……还有无法掩饰的喜怒哀乐。这部长达130分钟的电影通过几十个人的叙述,依次阐述了贫穷、犯罪、战争、恐怖主义、女性平等、政治暴力、难民迁徙、失业等话题,最后以“爱是什么”收尾。影片很动人,有人看了会安静下来,有人看了则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复…… 

我们不仅仅是看了一部电影,更是在思考着人类。开篇是一个“杀人犯的救赎”,他曾杀害了一对母女。但被他谋杀的孩子的外婆,却没有恨他,反而给了他爱;一个以色列人,他的女儿在一次自杀式袭击中死去,他说:我们渴望和平,并愿意为此付出努力,我没有权利代表我的女儿原谅这一切,但我也没有权利代表她去复仇;一个十几岁就被迫独立谋生的孩子,她在采访中不允许自己哭,她说,如果我一直活在过去,把时间浪费在哭泣上,我会很痛苦,我必须学会如何微笑……片中的人们所追求的或许正是一种安详平淡的生活。他们认为有粗茶淡饭和安定的家就是快乐……就像片尾出现的微笑少女,她说,“有两件事我愿意告诉你,一个是,不要忘记自己是谁;然后是,永远微笑。因为微笑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语言!” 

值得一提的是,穿插在人物独白之中的,是被屏幕限制却无限延伸的航拍画面,俯瞰这个美丽又有点莫名的世界,每一幅、每一段都是让人惊叹窒息的瞬间,在心灵里留下回旋。

《地球脉动2》:自然是最好的导演

2006年BBC的一部自然纪录片《地球脉动》引起了全世界的瞩目,一经播出就收获了艾美奖、皮博迪奖等34项大奖。很多人说,有生之年再也不可能看到比它更好的纪录片了,结果“啪啪”打脸,因为十年后它出了第二季,而且直到现在第二季在豆瓣上的评分仍然是9.9分。第二季一共6集,每集为一个系列片,分别为“岛屿”、“山脉”、“丛林”、“沙漠”、“草原”、“城市”这6个部分,每一集50分钟,没有任何特效,没有剧本,没有解说,没有字幕,也没有配音,只用镜头和纯粹的自然声音来还原大自然,展现大自然最美丽的风景,记录残酷的弱肉强食以及捕捉动物最出彩的一面。

帝企鹅,为了给刚出生的小企鹅取暖,能不吃不喝不挪地,在南极的风雪中站立四个月,直到配偶穿越数千公里的冰雪找来食物,才能稍微松一口气,瘫倒在地;沙鸡,在60多度高温灼热的沙漠里,每天飞翔200公里为小沙鸡取水,一路遭到苍鹰的袭击,随时可能毙命,长达两个月,日日如此,可它从未退缩;刚刚出生就要上一次人生课的蜥蜴,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蛇吃掉,可它必须去和家人会合,就在你觉得它可能熬不过去的时候,为了求生,它一次又一次地爬出群蛇的包围圈……

这些全被《地球脉动2》的镜头捕捉到了。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生命遇见生命,也许不是美好的开始,而是逃逸、猎杀的开端。对它们来说,没有什么胜利可言,活着就意味着一切。不过难能可贵的是,尽管如此,当你转过身去,仍能看到非洲大地上的蜥蜴为了避热在不停地“舞蹈”,憨态可掬;高山之巅的羱羊们在躲过了赤尾狐的猎捕之后,一家人团聚;苦苦等待了两年多的信天翁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配偶,高兴地叫唤不停……

自然是最好的导演,不靠编剧,不添技巧,不需煽情。就凭着生命的平凡残酷和波澜壮阔,为我们上演了一次又一次的“地球脉动”。当你看见它时,内心深处的石坝上满溢出来一种自然的温和,坚硬的成见和自以为是被一遍遍冲刷,摇摇欲坠,土崩瓦解。

“动物做每件事都像第一次,捕食、工作、求偶,只有人类做得最差,只有人类会感到厌倦。”《走出非洲》的男主角谈起动物时,曾这么说过。的确,在动物的世界里,争斗就是争斗,到你死我活为止。活着就是活着,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也不会放弃,不带半点委屈。死亡便是死亡,不留一丝的遗憾和牵扯。从来不会有动物因为生存斗争,因为遇到险阻而颓废,即使是饿了几天,奄奄一息,仍然会在遇到猎物的瞬间,重新凝聚起全身力量,绝地反击。

《地球脉动2》的制作团队历时2089个拍摄日,历经117趟摄制之旅,走访40个不同国家,才拍出了这部纪录片。每一个撞击心灵的画面都是摄影师们冒着生命危险拍摄来的,或许纪录片的制作团队是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捍卫动物的尊严。他们在纪录片的最后说道,“We can now destroy or we can cherish. The choice is ours.”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毁灭或我们可以珍惜,选择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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