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33版: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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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6月20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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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活记

手写的温柔

【文/曼曼】

比起现在的电邮、微信、脸谱,距离和等待促成了考验与长情,所以真正笔友间的情谊一定是耐久真挚的。

写信,一直是我钟爱的联络方式,曾经楼道里的信箱是每周最让人兴奋的期盼。透过那窄窄的缝隙眯眼窥视,无论是收到信件时的欣喜,还是继续翘首等待,写信、 收信、等信、 读信,是儿时温暖又质朴的记忆,串起那个用书信传递信息寄托情感的年代。

那时,信是必定要亲手写的,用钢笔的那种,考究的,甚至是小楷,一笔一画间,或工整,或潦草。都说见字如见人,拆了信封读信便可猜测写信人的性格,心情,看内容,一边想象对方的表情、神态,不管写得认真还是随意,字字句句,透着年代感的纯真。

笔友,是书信岁月里建立起的友谊,素昧蒙面的人们,靠着一支笔一张纸,在邮差的山水传递中逐渐相知相融。 那些数着日子期待来信的日夜,收到信时一口气读完的激动。 据说,英国有对女性笔友,从年轻时开始,保持了几十年的通信,到彼此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妇人,依然坚持书信往来,成了一生的挚友。

少了邮差的传递、邮票邮戳的装点,收电邮,看微信时恐怕不再有期盼。高速发展的通信弱化了距离感,生活变得越来越便捷的同时,思念也悄悄被视频语音填补。在这种前提下,谁还会写信?需要写信?

很多世界经典文学作品中,有关书信的部分是我百读不厌的,《傲慢与偏见》里,达西与伊丽莎白的书信往来是精彩的博弈,一来一回,内心的海浪波涛翻滚,潮涨潮汐,澎湃暗涌。如此微妙的人物心理起伏,唯通过书信表达最为贴切。

我之前的一个德国同事,不用智能手机,随身带最老的数字电话。问他怎么跟人联络,他说电话短信或写信。 我问:”你们现在还写信吗?”他答:“当然”!来新西兰最大的感受是这里依然保持很多“古老“的好习惯,比如邮寄和写信。我不知道全世界还有多少人用写信的方式联络,感谢”守旧派”们的坚持,这手写的温柔,唯有在一笔一画中方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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