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4版:遇见,理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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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06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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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厨房,拾起人与人间的热乎气

【文/冷梅 图/受访者提供】

冬冬热爱这样的乡村生活,过得平静、安宁。像回归儿时一般,田地里有什么,家里就做什么菜。没有太多调料,却馨香无比,是让人念念不忘的原味。

田间乡野自然生长出来的厨房

青浦岑卜村,是冬冬的第二个家。她原本和自己的先生在上海市区工作,一次朋友谈起到过的岑卜村,说以后想去这样的乡村生活。而冬冬想,为什么要等到以后呢?于是她就真的来到岑卜村,过起了“农妇”生活。现在,不但两个小娃相继在岑卜村诞生,离职以后的农妇生活,也让家里“莫名其妙”地成为许多吃货的聚集地。

冬冬以前在外企上班,从踏进公司的第一天算起,一眼就望到了头。“太不好玩了!”这分明不是她所期望的生活。

搬到岑卜村,是在2012年。当年,村子里的城里人并不多,乡村古朴而原生态,河道干净,驾着皮划艇可以直接划到淀山湖,天气好的时候,可以下河摸鱼、河塘里游泳,对都市人来说,这是难能可贵的生活体验。

因为热爱食物和料理,冬冬的厨房便在这田野间自然而然地生长起来。朋友们不好意思总是来冬冬家蹭饭,于是便鼓动她在田间开饭局。来的朋友,大多是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同样热爱乡村田园的生活方式。几年下来,移居岑卜村的城里人越来越多,好多是冬冬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还有一些蹭饭的搭子,蹭着蹭着就成为了好朋友。

冬冬的厨房里,使用的还是乡下的柴火土灶,因此烧出了佳肴特别美味。孩子的外婆外公、奶奶爷爷,一家人都是美厨高手。冬冬的爸妈,以前是开饭馆的,那手艺自然是一流。冬冬娘家是福建人,从小又在江西长大,所以她的爸妈闽菜、赣菜都会烧;公公则是老上海,本帮菜烧得特别地道,他又有一半的重庆血统,还会烧川菜。通常,下厨时,家里热火朝天。当爷爷大厨做好自己的菜之后,就开始隔空喊着:“冬冬,你的菜可以做啦!”于是,放下手里的奶娃,冬冬便屁颠屁颠地跑进厨房,张罗自己的拿手菜。厨房里每个大厨轮流坐庄,各自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暗地里叫着劲。

平淡生活自然之味

冬冬喜欢这样的平淡生活,菜的味道正是平淡中的家常味。当你心情浮躁的时候,其实是很难做出让人满意的家庭料理。冬冬说:“只有当你自己的状态好了,做出来的菜口味才最好吃。我以食物的方式,向大家分享的是我当下的生活状态。”

天气转冷,正是吃火锅的好时节。在家里,“大摆宴席”的冬冬,常常和朋友一起吃着吃着,就停下来说道:“等等!我去后面菜地里,拔两颗新鲜蔬菜过来!”于是,冬冬便跑到外边,弄一些新鲜蔬菜进来,用水冲一冲,就端上桌来。在冬冬家的厨房里,好吃好喝是可以无限畅吃,随时田头里添加。

冬冬的好人缘,给她奠定了深厚的“群众基础”,城市里的朋友们,常常循着各种借口,大老远假装来看她。登门的画风经常是呼朋唤友,一大帮子人一起来。朋友们顶着冬日暖阳,围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舒服得神仙似的。到了饭点儿还“磨磨蹭蹭”不肯离去,就等着冬冬说上一句:“留下来吃饭吧!”

而岑卜村的左邻右里们也常常是赶着饭点儿“假装”从她家经过。冬冬家要是做了羊肉抓饭,摊个饼,包了一锅饺子……你就会发现,突然之间,从来都是见首不见尾的邻居们,便骑着滑板车,或者溜达着从门前经过,“刻意”路过打个招呼。关键是,这些打招呼精准到全部掐着饭点儿。有时,冬冬只是随便在村子里闲逛,和碰到的邻居客气两句:“空了来我们家吃饭啊!”“好啊!好啊!”然后,就是各种厚着脸皮的蹭饭节奏。

“在城市里,谁好意思没事就说,我要来你家蹭饭。可是在村子里混久了,大家的脸皮也都厚了。”与其说,是脸皮变厚,不如说是变得更加简单直接了。后来,冬冬经过实践证明,这帮人确实早早地就在她家门前设置了“圈套”,就等着好客的冬冬,不自觉地往里跳。

有时在冬冬家,大家会一起“众筹”一顿饭局,你负责羊肉抓饭,我贡献一锅鸡汤,他带上两瓶红酒……这样一个饭局,就像是以前去好朋友家吃饭,每个人都不会空手而去,总归会带上几样自己准备的食物。而这种久违的情感连接,正是在家组一个饭局的乐趣所在。

冬冬说:“现在上海的城市生活里,精致有余,温情不足。鲜少有人会串门,去朋友家做客。聚会常常都发生在高大上的饭店里,但是人和人之间那种更自在随性的相处方式却少了。”

以人情为纽带

有时,也会有陌生人,偶然闲逛来家里做客。有一次,一对90后的小年轻,看到冬冬做的好吃的,屁股就不肯挪窝了。“看起来好好吃哦!”正说着,对方的眼神就差没落进锅里了。冬冬看到此番情形,只得说:“那你们留下来吃饭吧!”吃好饭,小年轻不好意思,要付钱。冬冬想想这怎么好收费呢?于是,就让他们洗碗扫地交换这一顿饭。“吃饭可以,劳力来顶!”

就在今年9月份,有个江西山里的姑娘找到冬冬,希望能和冬冬交换生活。冬冬承诺那姑娘,“你从下火车的那一刻开始,吃喝拉撒都我来管了!”冬冬没想到,这么一说,那姑娘还真敢来。姑娘来到岑卜村,被冬冬“可劲造”了一遍。摘菜、洗碗、收拾院子、生柴火灶……冬冬把自己每天的生活轨迹都在这姑娘身上复制了一遍。冬冬还带她一起骑车、徒步、划船,下河去抓小鱼小虾。当姑娘在岑卜村体验完生活以后,冬冬随即买了两张火车票,跟她一起回了她的家乡山西安康大巴山。

还有另外一个河北的姑娘,对冬冬“垂涎已久”,要来和她学手艺……物物交换,成了岑卜村简单生活的写照。冬冬经常会烧了一锅好菜,盛上一大碗送给邻居们。于是,谁家有了新鲜的瓜果蔬菜,就丢在冬冬家门前。有时,她出门时,不经意间捡起一筐蔬菜,压根就不知道是哪个邻居送来的“惊喜”。彼时,冬冬自然是一顿窃喜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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