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9版: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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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08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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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的金舞鞋

【文/钱堃】

中心剧场里的“飘带”设计,连起来就像芭蕾舞的裙子,让人一进入剧场就好像进入了芭蕾的世界。这些文化建筑,都是要对历史负责的。

后花园的家族史

上海人历来是见过世面的,早在90年前的上海,大量外来艺术随着第一批国际艺术家来到了上海人眼前。1926年3月,莫斯科国家剧院舞剧团在上海演出了《吉赛尔》等芭蕾舞剧,这也是芭蕾舞艺术第一次展现在中国。1934年,芭蕾舞演员、编导索可尔斯基来到了上海,开始私人教授芭蕾舞。一些零星的演出活动只限于狭小的范围内,舞蹈教育也局限于私人教学。

上海的舞蹈从私人走向开放一转身就是90年,现在在虹桥路、水城南路路口,崭新的上海国际舞蹈中心用极度开放的姿态成为崭新的地标。4栋现代化的多功能建筑,6栋老上海花园洋房。饱含年代感的建筑层次让时间有了真实的质感。

如果说外滩是上海的“会客厅”,西郊就是上海的“后花园”。西郊虹桥一路向西,几乎每一个门牌背后,都藏着一部家族史。舞蹈学校里的这6栋洋房也不例外。

位于上海国际舞蹈中心最南面的2层楼洋房,在历史图纸中户主一栏,填的是陈英。陈英出身浙江制扇世家,是杭州高级纸扇作坊主的女儿。陈英的丈夫王星斋同样出身于制扇世家,夫妇俩珠联璧合,将制扇手艺发挥到极致,在上海开创了自己的扇庄“王星记”。陈英年事虽高,宝刀不老,京剧大师梅兰芳演出《贵妃醉酒》时使用的泥金花扇就出自陈英之手。不知晚年的陈英,在虹桥路这栋静谧的小楼里,是否常常回忆起当年与丈夫携手创业的风风雨雨。

最东面的一栋中西合璧的住宅,曾经为中山陵的设计师吕彦直的好友兼合伙人黄檀甫所有。在这所大宅院里,黄檀甫专门辟出大房间,存放故友吕彦直的中山陵设计图纸、照片和图书资料。最北面的两栋洋房相传是孔祥熙家族的西郊别墅,孔家的两位小姐就曾住在里面。

舞校搬至虹桥路后,这6栋小楼被用作办公室及教师们的宿舍。以这6栋小楼为基石,2栋新建的教学楼、校舍在这里拔地而起。当年正值困难时期,从校长到老师,再到普通学生,几乎每一个人都参与了学校的建设。

一颗开放的心

走进舞蹈中心新建筑,主剧场仿若一位“领舞者”傲然挺立,而另外三栋建筑折线蜿蜒,宛如簇拥的伴舞。大厅里,使用全新钢材搭建的旋转楼梯“钢”中带柔,如水袖般抛向天空,和穹顶相连。

步入剧场,1078个座位看起来有些松散,前后排的高度落差也较一般剧场更大。为专业的舞蹈剧场,这里的设计“一切为了舞蹈”,“这里其实可以放下更多的座位,但为了让每一个座位上的观众都能有好的观赏体验,特意将座位数控制在了1000个左右。与大剧场隔楼相望的小剧场,仅有291个座位,但舞台却是按大剧场1:1建造的。除了容纳一些实验性的小型演出,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用于大型演出的合成联排。有了这个剧场,上海芭蕾舞团、上海歌舞团出新作时,再也不用奔波于外地剧场,在小剧场排练完毕,便可与大剧场“无缝衔接”。

当然,能来这里跳舞的并非只有大师,走进这里的市民也并非只能看戏。除了“国际”,这里的另一个关键词是“开放”。

剧场之外,舞蹈也是无处不在。阅读休息区、休闲咖啡厅、舞蹈衍生产品展示区等都将全面开放,WiFi网络会覆盖大剧场大厅。咖啡厅里,将放满各种舞蹈艺术书籍;演出结束后,观众也可留下喝杯咖啡,交流一下观后感。只要愿意遵守剧场的规定,管理方甚至会向广场舞大妈们打开大门,下雨的时候,如果没地方跳舞,大厅又恰好没有演出的话,管理方特别欢迎她们来跳舞。这一次,开放的态度引得更多的身姿优雅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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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48个排练厅均铺装“弹簧式”地板以增强地板弹性,保护舞蹈演员的膝盖、颈椎、腰椎。地板上面再铺两层地布,便大大缓解了演员与地板的“硬碰硬”,演员的踝关节、膝盖、腰椎、颈椎、头部不那么容易受伤,艺术生命也得以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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