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法国第二大城市，没有巴黎那么奢华迷醉，却处处充溢着质朴的文化气息。辉煌的高卢罗马时期留下了古罗马时期文物遗址，卢米埃尔兄弟在此用自己发明的放映摄影兼用机放映了有史以来的第一部电影，更不用说《小王子》的作者圣·埃克苏佩里就出生在这里，历史的沉淀中不乏浪漫的激情，1998年，里昂老城整体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文、图 胡悦薏

    都说人类文明与河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里昂位于罗讷河和索恩河汇流处，是地中海通向欧洲北部的重要枢纽，以索恩河为界，西边是老城区，东边是新城区。里昂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水文优势，2015年年初在两河交汇处全面开放的里昂汇流博物馆，如水晶云般漂浮于水面，阳光通过巨大的玻璃窗直泻室内空间，为古老的里昂提供了崭新的文化艺术结构空间，这也表明了里昂的城市态度：每一个历史时段里，都会有着相应的重要建筑出现，保护历史，但并不故步自封。

  白莱果与面包机

    里昂市中心的白莱果广场，经常会被人叫错成白苹果广场，这倒是跟里昂歌剧院相得益彰，已有三百多年历史的歌剧院建筑在现代被加上了圆拱形玻璃架构屋顶，被人称为“烤面包机”。

    白莱果广场与众不同的是在其312×200米的地面上，全部铺就红土，空荡荡的一片宛如网球场，没有一棵树，没有一处可供坐下休憩的地方，是欧洲最大的净地广场。广场中心如法国其他城市一样，矗立着法国历史上最重要最著名的国王——太阳王路易十四的骑马雕像。最初由Martin Desjardins设计的雕像已在法国大革命时期被摧毁，现在的雕像出自于里昂的雕塑家卢蒙。而更受游人喜爱的是广场西侧《小王子》作者圣·埃克苏佩里的雕像，飞行员打扮的他，身后站着故事中的小王子，一起凝视着远方。

    位于市政厅附近的里昂歌剧院距离白莱果广场大约2公里，可以沿着罗讷河慢慢走过去，这座建于18世纪的历史建筑，在1830年修建为新古典主义风格。新的时代里，歌剧院经历了一番脱胎换骨，由法国当代著名建筑师让·努维尔主持，以“戏剧的奇幻旅程”为设计理念，让人们在戏剧中重回童年的冒险精神与想象空间，仅保留原有老建筑的四面外墙，其余全部拆除重建。由玻璃和钢铁构成的半圆建筑像帽子一样扣在建筑上，连接处竖着8尊缪斯女神——希腊神话中主司艺术与科学的九位古老文艺女神的总称，仅有掌管天文的乌拉尼亚缪斯女神不知去向，也许，残缺就是美。

  织锦历史情怀

    蜿蜒的索恩河怀抱着河西岸——里昂最引人入胜的老城区，分为圣保罗区、圣让区和圣乔治区三区，完整而多彩的建筑鳞次栉比地依偎在河畔。

    15世纪时，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丝织品产地之一，织机式匠出身的里昂人贾卡于1777年制成了脚踏式提花织机，贾卡自动织机成为法国丝绸工业发展史上重要的革新成果，巴黎的王宫里妆点着华美的里昂丝缎，从帽子到衣服，无不是柔软精致的丝绸，甚至老城的建筑结构也是为丝绸而生。

    平行的街巷里，有无数条串廊连接起了房屋街巷，仅在圣让区，就存在着约200条串廊，以保证丝织工人在雨天的搬运过程中，不会让雨淋湿娇美的丝绸，直到今天，里昂依然是世界高级丝绸的重要产地。

    对于我而言，老城区还有两个非常吸引人的地方，一处是河边的里昂名人墙和图书馆之墙，在房屋的外墙上画着壮观细腻的壁画，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和人文情怀扑鼻而来；还有一处是老街上造型非同一般的木偶，法国大革命前夕，失业的纺织工人Laurent Mourguet不得已在街头替人拔牙为生，为招揽生意和分散病人的注意力而表演木偶戏，结果木偶戏一炮而红，他索性以自己为原型创造了名叫Guignol的工人形象木偶，以法国人特有的嘴炮模式讽刺挖苦当局，反响热烈，接着又诞生了木偶小伙伴——醉醺醺的Gnaffron，一搭一档，造就了里昂独有的城市风景线。

  古罗马帝国的祈愿之山

    在老城的河对岸，能看到对面建筑所倚的富维耶山山顶上有一座高耸的白色教堂，好似浮在天际的梦幻，人类的足迹遥不可及，幸好，现在有属于地铁系统的登山小缆车了，从地铁D线老城站换乘，只一站就直达富维耶圣母教堂。 

    天色略晚，教堂已经关闭，宽阔的山顶广场上，游客们或是围着教堂游走，啧啧赞叹，或是仔细查看铜铸的里昂城市模型，与山下全城美景一一对应，一片红屋顶中最醒目的居然还是河对岸的“烤面包机”——里昂歌剧院，目光右移，凝视许久才找到一片空旷的红土地上树着小小的雕塑——那是白莱果广场，歌剧院与白莱果之间那一排气势恢宏的宫殿式建筑是始建于中世纪的里昂主宫医院，现在正改建为一家豪华酒店，预计将于2018年开幕。

    再度折返地铁老城站，登山小缆车的另一条线路是开往古罗马遗迹Theatres Romains,早在公元前43年，正是古罗马帝国空前盛大的年代，跟今天开办各种连锁超市、跨国公司一样，古罗马人也非常热衷于将他们在罗马的得意之作拷贝到恺撒大帝、奥古斯都征服的欧洲各方土地上，比如说，圆形露天剧场。

    依着富维耶山的山势，古罗马人在里昂兴建了一大一小两座半圆形剧场，时至今日，不仅保存完好，而且还在发挥着当初的作用，用来举办各类城市音乐或戏剧活动。我路过的当天就似乎有一个活动，男男女女们身着正装在外等候，走过下坡小道，迎面是现代化的公寓小区，最爱享受的法国人在露台上搭出了景观伞，摆放着户外桌椅，也许他们还能听见古罗马的吟唱。

  贴士Tips

    交通：

    从上海前往里昂可在巴黎转机，里昂机场也是以《小王子》作者命名的，叫做圣·埃克苏佩里机场Lyon-Saint Exupery (LYS)。

    如果从巴黎坐火车前往里昂，只需2小时左右。里昂有2个主要的火车站,新站Gare de la Part-Dieu和老站Gare de Lyon-Perrache，均与地铁相连，交通便捷。

    美食：

    里昂是有名的美食之都，论性价比当然要比巴黎高。法国前总统希拉克所钟爱的里昂“笤帚”餐馆，其实并不是具体的某家餐厅，而是地道里昂小饭馆的统称，类似我国的“苍蝇馆子”。传统小馆子之所以得名笤帚，是因为以前主要的交通工具马儿常会跑得口吐白沫，因此餐馆门口会挂起把笤帚供马夫用来给马擦嘴，现在笤帚则成为餐馆悠久历史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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