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在《北京遇上西雅图》中，汤唯演了回拜金女，导演说她简直是个喜剧天才。然后，女神就根本停不下来了。今年夏天，先是在《捉妖记》里惊喜客串了一个呆萌的赌婆，又是和廖凡一起在《命中注定》里不温柔、不靠谱。关于命运这个词，汤唯会作出怎样的题解呢？没想到她说：100%，存在！

    文 张晓雯  图 资料

    轻松有戏，会心一笑

    一张沙发床，一件T恤，一条家居裤，头发散着，躺着。电影《命中注定》的开场长这样。同伴在旁边幽幽地说了句：“也只有女神敢在大银幕上这样啊。”

    继续看下去，汤唯饰演的方圆是一个即将和交往了3年的男友结婚的女子，可能是一丢丢婚前恐惧，或者自觉爱情不足，她始终心心念念着爸妈给算了两次都是同一个名字的“命中爱人”——宋昆明，于是和闺蜜说走就走去意大利，像闯关游戏似的从米兰找到卢卡，从卢卡找到佛罗伦萨，路遇山寨宋昆明“冯大理”（廖凡饰），上演了一场风景秀丽的异国公路爱情。

    同伴全程都在心疼那位莫名没了女友的未婚夫，虽然重点有点跑偏，但意思就是：这是一部不严肃的电影。监制之一的冯小刚有自己一贯的喜剧风格，连廖凡都演得带了点葛优味儿。和汤唯一起，两位演技派之前在人们的印象里，都是文艺咖。廖凡凭《白日焰火》晋升男神影帝，汤唯的前作，如《色戒》《晚秋》《黄金时代》也都是以情怀取胜的正剧。“轻”下来，是否更得人心？

    对此，廖凡并不讳言这是一次商业性的运作：“可能一个演员演了一些不是那么为了讨好观众、有一些精神营养的电影就会被打上文艺的标签，但当你想让人很会心一笑的时候，其实是很难的事。”汤唯也这么认为。奔着想单纯地让人轻松快乐，她接下了这部戏：“那是在一个炎热的下午，我煮了一大碗好吃的面，吃完愉快地看了这个剧本，看完我很兴奋。大框架是挺少见的很浪漫、也很纯粹的爱情，想着终于有机会，能够再在喜剧上面学习学习了。”

    于是，他们在半夜骑车穿行在起雾的城墙，而雨后彩虹中的秋千、水车，又如置身在童话世界。汤唯恨不得用抒情散文来形容意大利的美。其间，她经历了一场入行以来最长的镜头：“7分40秒。两个人在那喝醉了以后，谈情，然后做身份的揭示，然后再离开。台词量很大。我们 在一个博物馆的平台上已经拍过一次了。但后来觉得这个 地方不太合适，重新又去到一个艺术小酒店里再拍 了一次。”

    这一切都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虽然拍的是一个轻松的事。似乎从古希腊戏剧开始，让人发笑的总比不上崇高悲壮的。不是那么有戏剧感，不需要有那么多的表演，能不能用最自然的状态，把幽默传递出来，是文艺女神的新挑战。

    所遇，即所是

    既然电影叫做《命中注定》，就不能免俗要问问汤唯相不相信命运。没想到她的回答是真的相信有这种东西存在，还拿自己举例：“我的婚姻让我更加相信命中注定了，这也是我来出演这部电影很重要的一个原因，甚至都可以说快到50%了。因为我自己，真的在结婚之后才找到了父母在我订婚前几个月分别在不同地方帮我算命的纸条，没想到，日子、人，所有事件的过程、状态竟然都灵验。”

    这样听起来似乎有点过于玄乎了。不过听她进一步解释，也变得可以理解了起来：“并非说有什么冥冥中老天的安排，而是你是什么样的性格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然后慢慢累积，生命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了前因后果。”

    与韩国导演金泰勇结婚近一年，即便感慨着“命中”的跨国婚姻之艰难，汤唯的幸福还是挡不住：“他（金泰勇）有职业病，平时总对着我拍照，还拍过我在院子里追着鸡鸭跑，就连我试穿婚纱，他也跟进试衣间，那天正好有一束光从上面打下来，我穿着婚纱从镜子里看他，他正好也在看我，当时真的很想哭。”婚姻美满，接下去该被问的是什么呢？可想而知。操心的记者们问汤唯有没有想过和徐静蕾一样趁着年轻去冻卵，廖凡在一边吐槽“你们问得挺独特的”，汤唯好脾气地淡定表示：“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方式吧，我还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如果说命中注定有这个孩子，那我先祝福她。”

    婚姻如是，说起演艺之路，汤唯也依然“信命”：“我没做过任何的选择。”《命中注定》在宣传时，监制冯小刚不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色，曾为汤唯抱不平，说的是《色戒》的封杀事件。当年那部让她走上神坛的电影，其实是她的新人之作，顶住了巨大压力学习评弹、苦读史料，却也遭到了不小的非议，演艺事业一度陷入完全停顿。被问及是否为成名感到后悔？她说：“为什么要后悔？我只是想要做一个好演员。《色戒》已经完全过去了，当我接到下一个角色时，我会认真地从头来过，把它做到最好，尽可能呈现一个丰满的角色给大家。”也是那些历练，让她学会了剧中人一般的优雅和坦然，“外在的优雅和内心的优雅，如果不能两者兼具，我更在乎后者。”

    无论被生活推着走，做了演员，而后经历浮沉，还是让众人愕然，说嫁就嫁了，人生的合理性在汤唯看来，都是有着她说的“前因后果”的。就像儿时懒懒散散的杭州韵味，拐去西湖边溜达的独立个性一直留存在这个小众美女的基因里；就像在伦敦上暑期班游学，写十四行诗的经历让她在第64届戛纳电影节的专访里秀出令人惊艳的英语口语，她相信只要活好当下这一刻，一切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刻迎刃而解。

    回头看电影，那个命中注定的宋昆明自始至终都是隐形的，不曾出现过。是那个满嘴油腔滑调神叨叨的冯大理，改变了她对命运的执念，接受了自己真正想爱的内心。人生亦如此，是际遇，而不是既定的掌纹，组成了命运。

    花絮 Titbits

    携《命中注定》再次归来，汤唯对几位合作人赞誉有加。由于是翻拍自1994年小罗伯特·唐尼主演的电影《我心属于你》，汤唯称冯小刚的改编让剧本有了大提升：“他真的是想着想着，然后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然后再敲到剧本上，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我们面前。”和“文艺同志”廖凡共同的爱好就是都热爱电影，然后喜欢聊戏，还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和导演冯小刚一起，在意大利，吃老北京炸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