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意义在于了解历史，回顾昨天，珍惜今天。”

    我们这代人对诺曼底的印象绝大部分来自《兄弟连》《雪染雪山堡》等几部二战老电影，从影片中知道了马其诺防线，知道了D·Day，而我们的下一代对这段历史几乎是一片空白，今年正值诺曼底登陆七十周年纪念，带着对历史的追寻和缅怀、带着对诺曼底现状的好奇，我们踏上了寻访之路。

    文、图 白奕

    卡昂，典型的诺曼底

    诺曼底地区地处法国巴黎与海滨之间，公路与铁路的交通都极为便利，距离巴黎的大型国际机场不到2个小时的行程。诺曼底是法国土地最肥沃的地区之一，历史上曾是一个独立的公国，其疆域包括今天法国北部塞纳河下游、马槽乡直到科唐坦半岛。在行政上，它被分为两个大区：上诺曼底由滨海塞纳省和厄尔省组成，下诺曼底由卡尔瓦多斯省、芒什省和奥恩省组成。上诺曼底的人口密度比较高，最重要的城市是鲁昂，它是上诺曼底的首府和过去的诺曼底省的省会，其他重要的城市有勒阿弗尔、下诺曼底的首府卡昂和瑟堡·奥克特维尔等。

    诺曼底人擅长建筑，因此，在诺曼底大区随处都可以看见各种风格的城堡、教堂及修道院。这里曾是海盗定居的富饶地，著名的卡芒贝尔干酪就出自该地区；这里还有着长长的海岸线，拥有大西洋沿岸最大的海鸟群。尽管诺曼底的天气受大西洋气候控制而变化无常，但是清新的空气、安静的环境吸引着大批的巴黎人周末来此休闲。

    七十年前的那场战争给法国的每一寸土地带来了创伤，诺曼底的损伤尤为惨重，来自盟军的轰炸毁坏了大部分的房屋，法国人为了重获自由付出了极大代价，战火后从瓦砾堆上依原样修复了所有的历史性建筑，法兰西民族的发奋图强建立起一片新的土地。卡昂，诺曼底登陆点，代表了典型的诺曼底——刚毅而又坚强，是我们此行的首选地。

    行前做攻略时得知，卡昂又译冈城，是靠近拉芒什海峡的海港市，下诺曼底大区和卡尔瓦多斯省的省会，位于奥恩河和奥东河的汇合处。早在十六世纪，就有着繁荣的商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遭受严重破坏，长达两个月的攻防战，使得这个城市几乎被摧毁，城市象征圣米歇尔教堂的尖顶被摧毁，而两所修道院幸存了下来。市区地处卡昂平原上，有长14公里的卡昂运河与海相通，卡昂的经济水平和城市规模在法国约排21名，是法国重要的港口之一。建于十四世纪的大学——国立卡昂大学是法国公立重点大学，该校由英国国王亨利六世建于1432年，当时已设有艺术、律政法学、民法、神学、医学五个系院。至今已有五个世纪的悠久历史，从十八世纪起，已经成为法兰西重要的大学之一。

    历史，从没有被忘却

    清晨，我们从巴黎出发前往卡昂，沿途不时看见白发苍苍的老人和身穿情侣装的年轻人组成的车队开往诺曼底方向，最有意思的是，高速公路上法国宪兵的摩托车队呼啸而过，我们灵机一动加快车速紧跟车队，不一会儿就到了卡昂。

    晨光中的小城一片安宁，没有介绍中所说的匆忙、高效。十年前曾去过卡昂的朋友说，如今的卡昂是一个很实际的现代城市，活跃的商会展现了一个全新的首府面貌，各种展销会和博览会此起彼伏。

    我们先去参观位于城北郊的二战纪念馆，在晨跑的居民客气而友善的指点下，我们将车停在军事博物馆附近的住宅楼下，步行去纪念馆，漫步在安静的马路上很难想象那场战争带来的灾难。在博物馆里的大批学生、各国游客、自发去参观的人群，让我们瞬间感到历史的凝重。 

    卡昂二战军事博物馆又名和平纪念馆，该馆自1988年6月6日开馆至今已有二十多年，这是第一个有关诺曼底登陆战役的纪念馆，吸引了抚今追昔的各国游客。纪念馆造型庄严简洁，馆外一侧是参战各国的国旗，另一侧的玻璃墙内存放了各国送来的石刻。第一块石刻来自挪威：“儿子，保卫你父亲赢来的自由。”来自荷兰的寄语则是：“战争意味着死亡，和平等于生命，自由就是希望。”美国人送来的是艾森豪威尔出征令中的一句：“全世界的眼睛都看着你们……”比利时人写的是：“过去我们为自由团结起来，现在让我们继续为和平而团结。” 

    纪念馆内大量珍贵历史照片使人们仿佛回到那个炮火纷飞的年代，飞机坦克复制品、参战士兵的诀别书等实物吸引访客久久驻足。每位参观者还可欣赏三场资料电影，利用多媒体检索设备，访客能很快查到诺曼底战役的每个细节。该馆不只限于收藏二战期间的武器、勋章、军旗等军用物品，还十分重视收集与战争有关的人文作品。这里珍藏着德国元帅隆美尔后裔创作的“和平的鸽子”原版曲谱、广岛市长书写的和平纪念石和主要参战国赠送的战争反思石刻。此外，该馆还以法国人特有的浪漫情怀，收藏了一件用降落伞制成的婚纱。这是1944年“霸王”行动期间，一位美国空降兵在诺曼底空降后结识了一位法国少女，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并在隆隆的炮火中结为夫妇。美国著名大片《兄弟连》就有一幕以此为原型的浪漫情节。博物馆还以收藏战争原作而闻名于世，其中包括纳粹德国关于犹太人处理问题的原件、希特勒的《我的奋斗》原版及德国国籍证明资料等。

    馆内人流如梭，却异常安静，讲解员用耳麦为参观者回顾这段历史，许多人缓步前行，大概在思考着什么；馆后的花园许多老人在散步，不时有人驻足停留在纪念碑前照相；馆外大批荷枪实弹的军警，大量的防暴车、警车提示着人们登陆纪念日来临前的安防。大概这里鲜有东方面孔出现，我们一家三口各带一个相机取景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他借着提醒我们注意安全的同时询问我们从哪里来，当他得知我们来自中国后非常高兴，他说今年是中法建交五十周年，去巴黎的中国游客不少，但是来这里的团队并不多。我的女儿以世界和平的名义要求与警察合影，他欣然同意并且建议小姑娘坐上宪兵的高头大马：铃木摩托车拍照，他与宪兵沟通后让孩子在纪念馆前留下了骑车照片。

    小镇，诺曼底现在式 

    本来，我们准备在参观结束后再去登陆地奥马哈海滩，警察建议我们改到别的地点参观，他说去那里的路已经拥堵且重要景点会戒严，如果想了解诺曼底有多种方式，可以去参观奥恩地区相距不远的三个小镇：弗莱尔、玛瑟堡和巴尼奥勒德罗纳，那里体现了诺曼底人的本质特点。考虑到事先没有做过功课，新景点只能作罢，谢过这位热心的警察，我们改变行程参观附近一些小镇，看看战后重建的房屋，思索和平景象背后存在的这段历史，对我们、对孩子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教育意义。 

    一上午的游览结束已觉得饥肠辘辘，走在大街上到处可见卖动物内脏的店，以前以为法国人很少吃“下水”，殊不知米其林三星牛杂店就在诺曼底。这里的餐馆以经营牛百叶、牛杂碎见长，配上当地著名的苹果派和苹果酒，一顿特色美食令人满意。据介绍，此地盛产苹果，以果实为原料的各类美食销往法国各地。朋友还曾去过一个叫法莱斯的小镇，村里有所礼拜堂名为苹果礼拜堂，里面的壁画绘制着诺曼底的特产苹果树。可惜由于时间的原因无法前去亲身感受，下次的法国西部之行或许我们会着重探访那些鲜为人知的小村落，这也是历史的再现。

    贴士

    1.诺曼底地区的博物馆非常多，海滨疗养地格郎维是克莉丝汀·迪奥的出生地，在郊区有她的故居，现在是一座鲜花盛放的博物馆，从阳台上可见蔚蓝海岸。可以从巴黎蒙帕纳斯车站坐车前往，从卡昂坐Lison公交车也可到达。

    2.巴黎到卡昂200多公里，不妨坐火车去，卡昂市内交通也极为方便，从国铁车站到中心城区只有一公里左右，去郊外可坐电车。卡昂还有16世纪木结构房屋改造的邮电通讯技术博务馆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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