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石染 图 资料

    艾瑞冲她笑了笑，递过来一颗白色圆润的药丸——尖利的冰凉从舌尖往后窜，将五脏六腑涤荡一番，比她之前吃过的薄荷糖都更加清凉。

    “你平时都爱干些什么呀？” 

    “看看书，听听歌，也没什么，你呢？”“报了一个法语班，每周上七八个小时。”小琴看着艾瑞微微仰起头，往嘴巴里弹进一颗薄荷味的糖。她知道那颗糖的味道，上班的第一天，她被安排做艾瑞的项目执行，并坐到她边上。艾瑞冲她笑了笑，递过来一颗白色圆润的药丸——尖利的冰凉从舌尖往后窜，将五脏六腑涤荡一番，比她之前吃过的薄荷糖都更加清凉。艾瑞告诉她，薄荷的味道会让她感觉那些雾霾，浑浊压抑的念头都被过滤出去。只剩下一种赤裸裸的通透，艾瑞在通透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艾瑞是第一个和小琴说话的人，小琴一度认为她是友好的。令她惊异的是，办公室里同事都在的时候，艾瑞一改在她面前的滔滔不绝，不参与任何话题的讨论。 

    初入办公室的紧张和无措感开始慢慢消退。小琴也渐渐对处理那些维持交流热度而又不过分亲昵的谈话熟络起来，可以是最新的韩剧，最热的营销话题，甚至可以是地铁上，一个吃着韭菜饼的中年女人，只要避开各自生活状态，以及办公室里那些心照不宣的窥探。小琴也逐渐接手些更复杂的工作，经理告诉她，如果一个月的观望期她表现不错，就有机会留下来。小琴记得，那天是连续几天下雨之后，难得的阳光灿烂。 

    开始一天工作之前，小琴已经习惯用在茶水间冲咖啡的时间，和同事开开玩笑，聊聊新出的剧。艾瑞挤过来刷杯子的时候，小琴笑着凑过去问，“你看了么？” 

    “晚上和朋友约好去看话剧，我不大看这类剧的。” 

    中午同事结伴出去吃饭的时候，她因为手上有文案没有完成留了下来。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艾瑞。

    “你和他们处得不错？”“还行，都是同事嘛。”

    “我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艾瑞扬扬眉毛不再说话。

    晚上她把方案交给艾瑞后，匆忙去赶末班地铁。快到家的时候收到负责人的一条邮件，内容委婉透露着，需要她端正工作态度，这直接关系到她的留用，并且提到这段时间交过来的作品都有艾瑞修正的痕迹。她不解地打开经理附加的文件，打算重新审视一番。文案上有几处颠倒的错误。在她最后检查完上交的文案，只有艾瑞经手过。

    小琴把手机塞进口袋，终于感受到那种赤裸裸清凉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