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不擅言谈，依然是她中意的那把吉他，听歌就好。

    绽放 Bloom

    陈绮贞从2005年开始进行长达10年的“花的姿态”系列创作，首部曲《华丽的冒险》以月的盈满与腐朽为灵感。2009年《太阳》专辑以重生为概念，今年推出的全新专辑《时间的歌》不是一个孤悬的，高潮式的结局，而是无所在，无处不在的视角。“绽放”是时间中的分分秒秒，时时刻刻，也是连续的行动与姿态。

    陈绮贞来上海开唱好像总是永不落空，哪怕她不那么擅长应对媒体、不那么精于拍摄写真，可她每一次的出场总是惊艳全场。今年12月，她应该算是如约而至，依然是她喜欢的室内场地，依然是她中意的那把吉他，听歌就好。

    文 毛予倩 图 资料

    在歌里找到时间的蛛丝马迹

    陈绮贞的每一场巡演，都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花的姿态”、“A piece of summer”、“太阳”、“夏季练习曲”……总是那么文艺。这一次也不例外，“时间的歌”是新专辑的名字，12月14日上海的这一场，貌似是内地巡演的开端。用“时间的歌”这个名字，对于出道至今的陈绮贞来说，这个名字也是个极好的节点。

    想找到陈绮贞唱歌的时间脉络，只有这样，大约才能理解她所谓的“时间的歌”究竟是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唱歌的呢？陈绮贞曾经在《整个世界的黑暗》里这样唱道：“我的房间，只剩两只眼睛。两只眼睛，只听得见妈妈买的‘给孩子听的睡前古典钢琴’。德彪西的月光啊，萧邦的夜曲啊，怎么可以给小孩听这种东西，这是给恋人互诉寂寞的歌曲……”小的时候，兼任钢琴老师的陈妈妈大约就是这样开始了对陈绮贞的音乐启蒙。

    后来，就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陈绮贞的音乐伴随爱情而来。她说她是从高中开始喜欢弹吉他唱歌，突然有一天就意识到唱歌这件事是多么有趣。不可能，这世上所有的事总有契机，于是再追问，她会告诉你：“可能是那时候喜欢的男生喜欢弹吉他，或者是在学校的时候太无聊了，班上同学也都爱弹吉他，我之前学过好多乐器，所以吉他也是一下就学会了，下课的时候就在空荡荡的教室里跟同学们玩吉他。”那个男孩如今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却留下华语乐坛的创作才女陈绮贞。

    1990年代中期的台北，南京东路、敦化北路口的地下道，偶尔会出现一个卖唱的吉他女生；下班的人群经过，偶尔也会有一两个被歌手的歌声吸引而驻足片刻，女生也还是那样自顾自地唱着歌。

    在台北，有家叫“木船”的音乐餐厅，能在餐厅里驻唱的民谣吉他歌手，大约都是民谣界的顶尖人物。而餐厅主办的一年一度的“木船民歌大赛”，更是发掘出了许多明星。如张雨生、张震岳、优客李林、万芳、孟庭苇这些歌手都是通过大赛被唱片公司发现的。

    那位在地下道卖唱的陈绮贞，背着自己的吉他，信心满满地走进了“木船”的赛场，不过，对自己创作蛮自信的她，那次居然连初赛都没通过。“当时只是安慰自己可以热爱音乐和唱唱歌就可以了。但第二年朋友又约我再去参加，我就说好吧再去玩玩看有没有机会。”之后的成败，好像变成了顺理成章的剧情。

    陈绮贞说，对于音乐经历那些事，她说不太清楚，或者说，没法找一段话把这些线索串起来，不过还好，好在她是个会唱歌的女生，在歌里至少能找到蛛丝马迹，所以，她邀请大家一定要去听她说自己关于那些时光的故事。那些关于时间的歌，请听她慢慢唱。

    孤独的人只要悄悄做

    陈绮贞的话一直不太多，于是，她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而往往孤独的人，也最有自己的主意，最敢于冲破一切别人不敢冲破的阻滞。

    最叛逆的一次，是陈绮贞在大学时一意孤行要念哲学系。母亲非常反对，甚至到母女冷战，“因为母亲是会计师，她希望我继承她的行业，但我天生对数字不在行，当时，我为坚持自己的选择，一整天不吃不喝，抗争到母亲妥协为止。”尽管母亲管教严厉，她是陈绮贞心目中的“太阳”，“母亲独立带大两个小孩，培养、教育我们，让我学音乐，追求我的梦想。每当我遇到挫折，只要有母亲爱我，我就可以继续下去。”

    陈绮贞的敏锐心思，跟她童年的孤单有关。她说：“我是‘钥匙儿童’，家离学校很远，每次走去学校的路上，我喜欢哼唱。放学回家后，母亲规定我要练钢琴，不准看电视节目，但家里没有人听我弹钢琴。我就躺在院子里，看邻居玩耍，很羡慕……想跟他们一起玩……或许这样的童年，培养了我感情的敏感度。”

    小时候的陈绮贞也被迫早熟，她说：“我像是母亲的朋友，她会跟我分享心事，虽然我只有10岁。我可以了解母亲为什么不让我做这，不准我做那个，但母亲不在家的时候，我那小孩的叛逆会跑出来。”

    到了后来，陈绮贞成为了小众歌手里的大众主流，依然没变的还是她那种带着敏感的、孤独的倔强。说她红，她会反驳：“我觉得只是红在某些人心里，我自己不是这样去思考事情的人。”在台北，陈绮贞还是会坐公车或者坐计程车，她说这就是一个人的自由，就是应该享受自己的生活。“有些人会讨论小众还是主流，对我来说，我能够继续做我自己会做的、喜欢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