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今年的上海书展上,曹可凡依旧出了《可凡倾听》系列书,“时间广场”。他的上海时间,很大一部分是游走于各个书店,他的上海味道,是由一本又一本的书籍堆积起来的。
文 毛予倩 图 资料
Q:新书叫《可凡倾听:时间广场》,我们比较好奇的是,对于上海的那些时光,和那些上海人,你信手拈来的故事会是什么呢?
A:我跟你说件很有趣的事。有一年,我在东京,那个时候,我有李香兰的电话,我个人是很喜欢她的,所以,我就给她打了个电话,一开始,她听到我是记者,她很防备的。可当我一说是上海来的,她马上就兴奋了,一直跟我聊了很多上海的事情,她问我“大光明现在怎么样了”、“兰心戏院还在不在”。上海那些过去的时间,对她来说,是没有过去的。再后来,我有一次去台湾,跟蔡明亮讲了这个事情,蔡明亮也是很喜欢李香兰的,但他那个时候没来过上海,他不敢来,他说他心里的上海是李香兰歌里的上海、是张爱玲笔下的上海,他觉得他来了一定会失望的,不过后来他还是来了,我很想在《可凡倾听》里再跟他聊一次上海。你看,上海过去的那些时间,那些上海人,其实都在那里,一边聊天的时候,就会突然发现一些和上海有关的很有趣的事情,我说《可凡倾听》这个节目我没白做。
曹可凡说,上海男人逛书店,就跟上海女人逛商场是一个意思,目的并不明确,不是为了某一本书而去,而是冲着“逛”之间的情致。
“在网上买书,是目的性买书,喜欢这本书,就去网上订一下。但是到书店,就像你们女人逛服装店一样,是文化休闲的一个行进的过程。”曹可凡说,假如运气好,碰上喜欢的书,那就是“额骨头碰到天花板”的意外惊喜。如果遇不上,也没什么惋惜,花一个小时,喝一杯咖啡,也能浑身舒坦。
在上海游走,曹可凡有自己的书店地图。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季风书店,“去得多的原因当然是,那里选的书是我比较喜欢的,因为都与文化艺术相关的。我不是太喜欢那种体量特别大的书店,我喜欢那种非常非常小的书店。”上海书城,曹可凡偶尔也会去,但心神向往的还是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小书屋。
比如,一介书屋,距离曹妈妈的家步行只有5分钟,所以,曹可凡是常客。”我之前写过一篇文章,就说到这个书店,以前就在淮海西路上,王安忆也常去,叫‘一介书屋’,后来就关掉了,那个老板超级会选书。”曹可凡说,当时几乎老板摆在明面上的书,他都特别想买。当然,小书店的趣事,永远不会“关掉”,曹可凡自嘲地说,“那个书店小得来,像我这种‘模子大’的人,碰到别人,要弯身让一下,一不小心,人家的书就被我碰到地上了。”
《可凡倾听》的新系列叫做“时间广场”,曹可凡一点儿没有辜负这个书名,他常常去翻找、记录、回忆过去的那些“时间”,对于书,他也不例外,因为古籍恰是他为数众多的爱好之一。“其实,我一直觉得有点遗憾,上海卖古籍的书店几乎没有,我记得以前瑞金路上好像有一家,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说的是瑞金二路上的新文化服务社,幸而还在的,曹可凡有点儿兴奋地回忆,他在这家旧书店里,还买到过早年的《良友》。
有趣的是,到了他城,曹可凡也不忘四处挖掘点和上海有关的书。有一次去台湾,曹可凡还淘到了一本旧书,陈定山写的杜月笙生平的演义,“这本书,一开始我看不懂,因为里面的人物都已经化名了,后来,有一个朋友,还给我写了个对照表,里面的谁谁谁是现实里的谁谁谁,我就看着这张表把这本书读完了,特别有意思。”那位朋友,据说是台湾著名演员郎雄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