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声如洪钟、领骚全场的六六,这一次,是炮制《宝贝》之后的亮相。为的是她算不得小说的作品——《妄谈与疯话》的话剧版上演,合作的何念算得上故交。如果还喜欢六六刺激直接的言谈,倒不妨去剧院走上一遭。
文 毛予倩 图 资料
用杂谈集的形式给观众带来冲突感
生活周刊:之前,《妄谈与疯话》其实已经在北京演过了,您对这个“到处都是硬骨头”的改编怎么看?
六六:其实,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过。对我而言,这是个非常大胆的尝试,它不像是我以前的小说或者剧本的改编——有完整的故事,只要抽取其中的章节就可以做了。何念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导演,而且他在各个领域里都有尝试,我以前曾经跟他合作过《心术》的剧本,我对他在编剧领域里的这种创意和对结构的把握是非常欣赏的,他有很多的素质是我这样一个专业编剧也不能够达到的。我相信这样一部杂谈集,经过他的演绎和独特的处理方式,再加上导演李伯男的加入,一定是一部很有意思的话剧,所以,我很放心,上海观众在11月7日到11日走进剧场之后,应该不会失望。
生活周刊:要排成观众能看的作品,必须要有情节,情节的加入,会不会削弱了杂谈集本身那种交锋的激烈感?
六六:正是因为这样,我反而更加好奇,我想知道何念从哪里入笔,从哪个角度来改编这本书,他每次都能给我一些新的感受。之前我跟他合作《双面胶》的时候,我就觉得:咦,原来这个戏还可以这样做哦?我觉得这些年,何念对好莱坞的或者是百老汇的这种戏剧形式有了非常好的体会,他能够把这些运用在本土的戏剧里。
永远在做旁人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生活周刊:听说最近灵感还是很充沛,接下来会做什么?
六六:我的《宝贝》做完了,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我觉得自己很像房地产开发商。你巴心巴肺地拍下一块儿地,然后把它做成一个作品,最后却不归你,等我把内装修都装完了,我就得走人了,之后成什么样,都得交给业主了。现在,我又开始挖新地了。这个过程,我觉得是预约
的伤感,或者是痛苦的欢愉,它是一个这样的过程。用何念的话说,你永远在搞一些新动作,永远都在做旁人觉得你不可能做的事情。
生活周刊:那么新动作究竟是什么呢?六六:我下面要写的就是“农民工”!这个话题很有意思,别人都会觉得我是写都市题材的、是写白领戏的、是写国际大都市的人们的生活状态的,然后,我跟他们说:“嗯,接下
来,我要跟赵本山PK了。”
生活周刊:这真的很颠覆。
六六:(笑)没关系,经常唱唱衰,唱衰了以后就正常了。我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有把握和信心的,但对我而言,一切皆有可能。我这一次一样会去做很多功课和采访:比如,跟农民工聊到了一块儿,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跟他们一起吃饭、做饭,跟他们一起回老家,了解他们老家的生活以及他们过年都玩些什么。
生活周刊:之前,您的很多作品,大家觉得您是当事人的角度,但之后,您旁观者的身份越来越突出,也引来一些争议,对于这种说法,您怎么看?
六六:其实,我以往的作品,我真还没有太多加入自己的感情元素。恰恰,这是很让我很感动的一点,因为每次的创作过程,我就是一个旁观者,把我所看到的城市景象描绘出来,但是,真正的观众都是以自己的代入感来看这些作品。我写婆媳生活的时候,他们觉得这是我家的生活;写到《蜗居》的时候,他们也觉得,啊,那就是我的生活,我买房子的痛苦;《心术》呢,大部分观众是以患者的身份在看的。我觉得作品有争议真是太好了,说明被关注,如果没有话题性,看完一乐的话,反而说明我的作品不成功,观众没有代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