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草木 图 资料

    妹妹头降生已经有20个月了，把第二个孩子一点点带大的过程里，我常常把同一时期姐姐Seven的照片拿出来对比和导航。

    有时我用时间来推算照片的场景，比如10个月时，带Seven去动物园拍过一组照，我记得她坐在婴儿车里极不安分的样子，挥着小手站起来，咧开嘴露着下排2颗小牙，脚上穿的一双小红鞋还是ADIDAS当年的圣诞限量版，那张照片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深深印在我记忆里，成为一个记忆贴，就像贴在办公室电脑上的MEMO一样，为了备忘，但其实已过目不忘。妹妹头的成长仿佛就是一次追赶姐姐照片的轨迹之旅，10个月的妹妹头还不会站，牙齿一颗没长，ADIDAS小红鞋却已经穿不下，她不及姐姐又超越姐姐。我就这么比着比着，再一次地到此一游。

    不久前又带Seven出了一次远门，选了Seven喜欢的有海滩的地方。截至到一年半之前，不计短途游，她已经去过8次以飞机为交通工具的旅行，我可以按精确到年月日的时间顺序背出这8个目的地，每个目的地都有代表性画面来确立Seven当时的形象。如果再把照片细分到类似场景，比如在酒店房间蹦床，在沙滩挖沙……幸亏现在有了不少傻瓜软件可以快速制作多图组合，把类似照片放在一起对照，又是一件极有趣的事情。

    再一次地从海岛回来以后，我就用Seven的露背照做了拼图，我记得每一次去热带旅行，每一个美好的早晨都是从她的小挂脖背影开始，我把她打扮妥当出门吃早餐，她欢快得在前面走，我端着相机跟在后面，她往往穿着各式各样的小挂脖，扎起的头发下面露出脖子和后背，阳光常常透过叶子落在她肩头，曼妙的每日晨照总是极其的相似。

    我会记得要用哪一张照片来拼图，总有那么一些过目不忘的MEMO，把那个玩沙蹦床的小孩的故事讲下去。很容易从巨大的照片盘里找到我需要的那几张，就这样，过往的日子在香肩背影上变成了清楚的呈现，婴儿肥如何一年一年缩水，出落成了现在的小瘦肉。

    这样就渐渐发觉，记忆里最深刻的部分都在照片上，而从最深刻之中突兀出来的高潮肯定又跟旅行有关。关于记忆在人脑里是如何储存的问题，原来也可以用计算机的字节来解释，由一张张小纸片，排列和贯通起来。有没有想过十年后二十年后，当孩子们都长大了，她们把门一甩说我出去下啊拜拜，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一束光带闪过，有几个肥嘟嘟的小肩膀忽然从门缝里挤进来……其实那个光带，永远都不曾熄灭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