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我叫牙牙”，坐在摄像头前，她笑得很甜，熟络地和每一个进入直播间的粉丝打招呼。一台电脑、一只话筒，一个不足10平米的小房间，摄像头前被屏幕亮光照亮的方寸之地，这里就是网络主播们的“主战场”。在直播间，她时而用软软的嗓音唱歌，时而载歌载舞……牙牙是近几年来涌现的数以万计的网络主播中的一员。在网络直播业一个又一个“千万级收入”神话背后，是万千个年轻人的青春故事。

    ■摄影手记

    牙牙今年二十岁出头。晚上7点多，她上线，以“超人牙牙”的名字出现在网络直播间中。为了吸引粉丝的注意力，她穿了一件蓝色的薄衫，露出肩膀。上线前，牙牙刷了睫毛，戴了美瞳，红唇上还加了一条紫线，皮肤白皙美丽动人。上线后，她向每一个加入她直播间的粉丝问候，与他们聊天，或以歌声派发“福利”，熟练地插科打诨，仿佛都是多年老友。而实际上，牙牙从事这一行仅仅四个多月，此前她做过礼仪小姐，在游戏展做过Showgirl，最终她加入了日渐红火的网络直播业，几乎每天在网上泡6小时，在这6小时中，她的主要工作是在玩游戏时与粉丝聊天互动，或表演才艺。但可以明确的是，主播们可以性感，而“性”，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那一天，牙牙结束直播有些不开心，“今天没有人送我礼物”。粉丝经济这个词同样适用于这个虚拟的世界，当红主播的超高收入，很大程度上与粉丝买单有关。

    除牙牙外，还有百余名姑娘在公司上班，同时还有近千名在家直播的主播被公司运作。牙牙的上司、经纪公司顾经理告诉记者，网络直播这碗饭，几年来变化很快。“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妇女花几百块买个摄像头，整一台可以上网的电脑，就可以做网络直播的时代了。”他说，“行业逐渐走向正规，比较在每时每刻地进行着，这是一个注重用户体验的行当。主播们的收入呈金字塔形，月收入在三万左右的，大约十个里面能出三个；50%的主播，收入在八千到两万元区间；而还有20%，则会被自然淘汰。在金字塔顶端的极少数人，可以做到月收入30万以上，但这样的金牌主播，一百人里难出一个，可谓凤毛麟角。”

    晚上10点半，牙牙结束直播下班了。步伐有些疲倦，她换上拖鞋，披上外套，将一大堆粉丝赠送的毛绒玩具装箱，扛上电梯。离开公司时，一场大雨刚刚结束，地面湿滑。坐落于一片寂静厂区内的创业园内霓虹闪烁，将牙牙年轻的脸庞照得五颜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