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棒、棒、棒、棒、吧”,在一间不足10平方米,昏暗的棉胎加工房里,徐黎明和着弦子的节奏和妻子不停地忙活着。徐黎明是这个作坊的主人,平日里靠着这门弹棉花的手艺供着一双儿女读书。
摄影手记
徐黎明的老家在浙江温州,弹棉胎的手艺传承自父亲。80年代初,徐黎明的工坊曾经一年收入近万元,是当时惹人羡慕的“万元户”,最多时,他带过4个徒弟。可好景不长,随着加工机械化的兴起和专业工厂的出现,逼着他这样弹棉胎的手艺人逐渐远离了繁华的都市。
1994年,徐黎明辗转来到嘉定。当时,手工加工一条被褥只有几块钱,一天一个人也就赚个十来块钱。一年365天,徐黎明的小工坊不点灯,也不开风扇,天气热了,就光着膀子干活。因为工作环境的缘故,每次弹棉胎,徐黎明都会戴上口罩,但这样简单的防护措施无法阻挡漫天飞舞的棉絮冲进鼻腔。经年累月的工作,在他的一双手上留下一道道印痕,这些都是被弓弦拉伤的痕迹。“弹棉花,要背上弹弓,再单手执弓,讲究的是臂力。而用木槌击打弓弦,将紧密的棉花团弹松,弹匀。这讲究的就是巧力和眼力,这个不是件容易的活儿。”徐黎明说。
就在前不久,徐黎明放下了自己握了一辈子的弹弓,改用机器弹压棉胎。偶尔碰到客人送来陈年的棉絮,他才会背起弹弓操作。“这门手艺太辛苦,也赚不到什么钞票,到我这里,该结束啦”!“您觉得这门手艺会失传吗?”记者问,“不会吧,不知道,也许吧,反正我是不会给儿子教了!”伴着机器的隆隆声,徐黎明大声地告诉记者。